农村基层法院的纠纷解决与规则之治.pdf.pdf

北***律评论《北***律评论》(19 99) 第 2卷第 l样页 8 0一 99 Pk i gU i i yL wR i w V l 2 N 1 1999 P P8 0一 99 农村基层法院的纠纷解决与规则之治苏力“本文将细致分析我在《基层法院审判委员会制度的考察及思考》1一文中曾简短提及的一个问题法院的基本职能(fnc ti n)究竟是落实和形成规则(普遍性的解决问题)还是解决纠纷(具体解决问题) ? o或者在两者不可偏废的情况下以何为重并将向哪个方向发展? 在那篇文章中我谈到这个问题目前还很少为中国法院甚至是中国学者系统阐述并在实践中意识到人们还是****惯将法院视为另一个解决纠纷的渠道或部门对实质正义的高度期盼强调案件的圆满解决常常迫使法官特别是面对最大量一审案件的基层法院法官无法本文是由本文作者主持的福特基金会资助《中国农村基层司法制度的运作》研究项目的一部分参加这一调查的人员先后有强世功赵晓力贺欣朱晖彭冰任馒南杨柳陈绪刚等中南政法学院齐文远李汉昌刘茂林等教授以及该院主办的湖北省基层法院培训班的法官们给予我们的调查以很多支持和协助在此表示感谢北京大学法律系教授1 《北***律评论》第卷第 2辑北京法律出版社农村基层法院的纠纷解决与规则之治仅仅依据规则办事(这不同于法官***有意不按规则办事)而必须以解决纠纷为中心我还指出这里已经完全不是一个简单的司法独立的间题而是一个现代司法或法官独立得以实现的社会分工之发展以及与之相伴的法院职能转变的历史性问题了一个现代意义的法治—规则的统治的间题了但是当代中国农村基层法院(实际上各级法院都在不同程度上)确实具有以解决纠纷为中心的特点因此这个问题值得更细致地分析规则的统治是重要的这几乎可以说是现代法治的核心?尽管进路不同世界两***系的主要国家都追求了并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规则的统治在大陆法系国家简而言之这种规则的统治更多是以系统化的或韦伯所说的形式理性化的制定法规则为中心通过法官在具体的司法中不断回归和确认制定法规则来实现o 许多外国学者的著作都曾指出法院的这两个功能并特别强调规则的顶期功能尽管这两个功能在我看来不可能在法院活动中完全分离但是现代法院的功能确实已经从原先的解决纠纷日益转向通过具体的纠纷解决而建立一套旨在影响当下案件当事人和其他人的未来行为的规则(波斯纳语) 参见Ri 动rd A 尸仍二￡洲 m i A lys “of加。 4 d L i l压, d e 1 992 521的确如果仅仅就解决纠纷而言当事人完全没有必要一定要找法院事实上民间最大量的纠纷都是通过其他方式—行政的调解的仲裁的自救的方式—解决的只要其他决断机构或人与纠纷双方都没有亲琉关系解决的未必就不如法院公正法院也并不必然比其他解决纠纷的机构或人更具中立性或有发现事实真相的特殊通道(由此我们也许可以判断时下流行的关于有纠纷就上法院的说法是何等愈识形态化了的一个神话且不说这个神话背后的那些特殊利益集团—法官律师法学院教授和学生一的巨大利益推动) 因此必须认识到在现代社会中法院的一个更重要的功能在于其通过其专业化活动来保证在日常生活中形成规则而规则之形成与个别纠纷之解决相比前者具有巨大的正外在性大约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法院才更可以说是提供公共产品的而不是私人产品的一个机构? 关于这一点请参看苏力现代化视野中的中国法治一文的注 4载《学问中国》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 1998 北***律评论的? 而英美法系表面看来并不那么重视规则法官有较大的司法裁量权特别是在普通法案件中他可以立法可以在具体案件的审判中以解释的名义不断修改规则甚至撤销原先的判决但由于支撑这一切的遵循先例制度以及司法等级制度实际上也形成了规则的统治换言之英美法中的规则统治是在法官审判具体案件的过程中形成的因此现代以来对于法官来说亚里士多德的良法之治的法治概念已经更多为规则之治的法治概念替代了良法的问题往往更多是由政府的其他政治性的部门(立法和行政)来承担法官对这个问题则更多采取了六合之外存而不论(或少论)的态度? 但是如何实现规则的统治?这一规则的统治在当代中国司法特别是在基层法院中有多大可能?基层法院的法官为什么更侧重解决纠纷?当他背离规则时是否就没有规则了?不注重规则是法官素质的问题或是其他问题?这种司法特点可能带来什么问题?此外不同审级的法院又是否可能有统一的司法目标—例如确认和落实规则?本文将讨论除最后一个问题之外的其他问题我将另文讨论最后一个问题还是从个案切入? 对这一点欧陆法系也有一些反思反对至少是过分形式理性而强调法律的实质化( o il i i ) ? 也许有人会对此提出异议特别是指出司法审查制度或宪法法院但是这些制度也是以遵循宪法为前提宪法的权威是不容法官质疑的而且法官不能以良善本身对法律或宪法提出质疑也会有人指出所谓自然法的复兴但这只是法学界的事基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