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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楼那盏灯
高考分数出来了,每个学生都已经知道了自己考的成绩。有的是超水平发挥;有的是发挥出了超水平;有的只是考出了一般水平;有的是考得极失水准。正是有人欢喜有人忧。陈刚是物理班的一个学生,成绩处于前列,老师极看好他,父母对他也是一片期望。大家都以为他考个一本是不成问题的,只是看他自己喜欢选哪家学校而已。
许多同学结伴去班主任那里拿录取通知书那天,陈刚也去了,他一见到老师便忍不住哭了,默默地垂泪。他竟连个二本也没考上!大家对他的失常发挥表示极大的关怀,都不免说几句宽慰的话。
班主任拍着陈刚的肩膀说:“不要放在心上,失手也是会有的,如果复读一年,我想你会考出自己的真正成绩。”
陈刚低着头,不敢抬头,只因双眼有些红润,泪花还没完全消失,听了老师的话,只是轻轻点点头。
好友王鹏对他说:“走,咱俩去打球。其他的事不要想。”
陈刚说:“晚上七点,在我小区那个蓝球场见。”
“好,忘了它吧。不要把这次失准放在心上。”
陈刚回到家,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心里抑郁得很,脑子像是塞了一团湿纸,总是不能清醒,只感到混混噩噩的。
父亲看到那张成绩单,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吸烟。过了许久才说:“我就不信你考不好,再复读一年,你肯定能考好的。”
母亲转过头对着儿子的卧室,看着躺在床上的陈刚说:“起来出去走走吧,不要只闷在心里,那样不好。”见陈刚不动,走过去,轻轻推了推陈刚的手臂。
陈刚才坐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拿了篮球,走出了家门。
到达篮球场时,正好是六点五十分。
天还没黑,太阳余辉依然光亮,只是没中午那么炽热,变得柔和多了。
王鹏还没到。陈刚环视一下旁边的观众台,只有一个女孩子坐在二排的石阶上,捧着一本书在看。头戴一顶帽,身穿一件乳白T恤,一条牛仔裤。脸上有几粒雀斑。
一个人练球也有些无聊,加上心里那股郁闷,只把气出在篮球上,拿在手就乱扔,把篮筐振得“篷篷”响。
那女孩忽抬头看一眼陈刚,继而又看她的书,是那么专心,仿佛过了今晚便没时间看书了似的。
后来王鹏来了,二人单挑。两人的篮球技术相去不远,输赢只在伯仲之间,只是陈刚今日心情不佳影响了投篮水准,最终四比六负了给王鹏。
王鹏先回家,陈刚打完球,汗珠满头,拿着篮球,倚着篮球架坐下,闭着眼不想任何东西,只是静静地坐着休息。
阳光后来只剩下了一丝,不久一丝也不见了,天黑了。万家灯火着了。
篮球场也不明亮了,光线朦胧,不宜看书。女孩子合上了书,走了下来,经过陈刚身旁时,说了一句:“你的球打得不错。”
陈刚忽睁开眼,看了一眼她,摇摇头,说:“好一般,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也是住这小区吗?”
那女孩说:“是,你也是吗?”
陈刚说:“很少见你,你住几栋?”
女孩说:“3A406,你呢?”
陈刚说:“我住2B712。你很喜欢看书?”
女孩说:“算是吧,不过以后可能没什么机会看了。”
陈刚说:“为什么?”
女孩似乎有难言之事,想了一会,说:“今年高考我考差了,要好好复****一下书本,明年要考好。”
陈刚听了女孩的话,知是同道中人,苦笑一下,说:“原来是这样,我们可说是同病相连了,我也考失手了。”
女孩说:“那我们一起努力,争取明年考个好成绩,怎么样?”
陈刚站起来,比女孩高了一个头,说:“好,我就不信自己考不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