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校对版全本)作者:城郭如旧.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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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给临门坐的那桌添上一壶解热的凉茶,只是抬头微着眼擦汗的工夫,门吱呀一声开了,少年迈进了门槛,他站在门口抖落了粘在袍子上的黄沙。 来人的年纪不及弱冠,着白衣背负一把用灰色裹布包住的五尺长刀,露出的一尺二寸雕纹刀柄斜插入肩,隐没在背后。落坐之后,他微微侧了身子,继而将背上的刀横在木桌上,手掌贴着刀柄漫不经心得说道,“两只烧鸭,外带。” 手掌压刀的这位名叫胡离,住在雁然成东南角的小土坡上,平日里接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计。 胡离在雁然远比府衙里那群只晓得拿俸禄的要招人喜欢。毕竟偷鸡丢狗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还想去衙门?门槛儿都别想迈过。 几个月前,伙计家那只出逃的老公鸡就是被胡离逮捕归案的。 胡离的生意尚佳,数量也可观。无奈规模一般,银两太少,勉强糊口。 伙计眉眼带笑的朝后厨喊了一声,转头熟稔的和胡离闲聊起来,“半个月没见了,这是刚出远门回来?” “去了趟渝州城。”胡离应道。 “徐先生近些日子身体好些了?” “师父他,”胡离牵出一句顿了一下,垂眼立马忘了先前师父的称呼,大逆不道地说道,“又能爬树又能下水,好了不少。” 徐先生年过半百,腿脚利落却非要走哪儿都拄着个拐杖,徐季脚下生风拐杖被嫌弃碍事端手拎着。前些日子换季一阵小风把他给吹倒了,病来如山倒,徐季搂着他心尖上的拐杖半个多月没能爬下床。 在座各位听了之后,似是****惯了,皆是一笑了之,倒是免了胡离欺师灭祖的罪。 “胡小兄弟,这白衣可经不起雁然城遍地黄沙啊。”客栈有人打趣道。 雁然人都是一身深色衣裳,经得住风沙,瞧见街上着浅色衣裳的必定不是本地人,这是约定俗成的。 胡离低头看了眼沾了一层飞灰的袖口,深表同意。白怀水那只花孔雀,送来的东西果真都是空有外表毫无实用意义的东西。 这一想倒是轮不到他耍嘴皮了。伙计把用油纸包好的烧鸭递给胡离。胡离接过,从腰间拿了碎银子放在桌上,背上刀提着烧鸭出了客栈。 胡离运气好,出门后并未被刮上一脸沙子,风停了片刻。 倏忽,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人马与他错身而过,胡离微偏过头,他们身着绣有银线纹样的青袍、腰间佩刀,朝着府衙的方向去了。 锦衣卫。 胡离微眯了下眼睛,歪头太阳穴在刀柄上碰了碰,锦衣卫来雁然做什么? 但这个疑问只停留了很短的时间,他随即收回视线,对此再提不起半点兴趣。 雁然现在是块人人都想跑来咬一口的美味糕点,无论是对江湖上跑的还是***里弄权的都想着来瓜分一块。城内鱼目混杂,管好脸上那张嘴还有乱动的心思,能免去不少不相干的麻烦事儿。 日头已经落下来了,胡离顺着长鸿街往西南方向走。长鸿街灯火通明,街道两侧的红灯笼顺着长街高高低低的一路亮到远处看不清的地方去,夜里风小了一些,沙石原地打转,干不成什么大事。 蹄子敲在路上的声响,与繁华声错落着,向来是闲适的慢上一会儿,格格不入又意外的保持平衡。 长鸿街越发的繁华起来,道路拓宽,商店酒肆应接不暇。 雁然城的头等大事挑挑拣拣都有这条街的影子。 长鸿街小广场的八角擂台还没拆,大红绣花团簇着擂台,鼓棒被丢在鼓面上。半月前,黑马镖局在此摆擂。 通贸之后,镖局在边陲的生意越来越好,黑马镖局的镖师有限,恨不得长出八条腿,把一天掰成八天用,但总归不是办法。黑马镖局想出发英雄帖召集江湖人士为镖师的主意。 长期走镖合约,又是名扬天下的黑马镖局。 来争这机会的人排到了长鸿街的街尾去了。 为了黑马镖局的腰牌十块。 酒肆歌女隔着白纱,指尖按挑之间柔唱着。胡离只瞥了一眼便扭过了头去,方踏出去两步,鼻腔忽如其来的打进了一股香气,胡离皱了下眉,手掌在眼前一挥,便是一条素色的手帕落在了石板路上。 胡离本是想躲是非,却不想被立即拉扯进了另一边更为放肆露骨的勾引中去。 他往上看了一眼。二楼一白裙女子斜依在栏杆上,她瞧见胡离看过来,嘴角提起来把伸出栏杆的胳膊收了回去。 “有没有人跟公子说过,公子这张脸可真俊啊。”白裙女子说完,肆无忌惮的轻笑起来。 绣春楼占着雁然最好的位置,中心点,生意好得没话说。但绣春楼的生意好跟位置没什么大关系,因为这绣春楼是个青楼。 楼上那位倚着那位叫白谣,雁然城的人都识得她。前些日子雁然张公子出重金为她赎身非要娶她为妻,结果红轿都到了门口,张府那边传了张公子身死的消息。张家人不认她,她便又没心没肺的回了绣春楼去。 “手帕自己来捡。”胡离说罢便骑驴走了。02无相禅斗 绣春楼大厅。 檀木长桌上红烛燃着,台上的胡女扭着水蛇腰,红纱一拉一扯间,细嫩的皮肉时隐时现。最前排坐着的大汉没滋没味的咽下一口烈酒,身侧的喽啰拍拍他指了指外面。 大汉迷迷糊糊定睛一看,登时酒醒了一半。大汉目露寒光盯着人隐进黑暗的背影呸了一声,心里一阵恼火,他猛地把身侧还安稳坐着的推开,命令道,“跟上去。” 大汉狞笑一声。 刚回雁然城便被他撞见了,他也没枉费等了这么多时日。 行至雁然城西南的小土坡,到了家门口。 胡离的额角出了汗,不客气的抬脚就踹开了破门,里面的人惊得吊着嗓子喊了一句,“昨日刚修好的门,你这泼皮孽徒!” 他师父就这一把嗓子还算不错,嚎上一句十里八村全能听见。 胡离收回了脚,视线在门口转了转,还是那个破门,却是有些不同的。借着破灯笼的光亮,胡离定睛一看,破门上竖了块匾额,匾额上是无相禅斗四个字,飘飘然要携手登仙的笔锋。好看是好看可惜挂在这样一个破门上边。 胡离叹息一声,不知道是惋惜惨兮兮的破门还是那四个和破门不相合适的字。 门吱呀呀的一阵乱响,好死不死的耷拉下半边来,注定今夜又是个不用锁门的夜。徐季从屋里快步走出来,手里拎着他那这回派上用场的拐杖指着胡离,胡子都要气得翘起来。他呼了好几口气,半个训斥的字没从肚子里搜出来,半晌面色一沉滥用职权道,“罚你守三个月的夜。” 胡离仿若没听见他师父的话,抬脚又踹了挡路的破门,迈进了院子。 在他师父的眼皮子底下,开始掰扯起来胡式诡辩的道理来,“师父,我们无相禅斗上下也不过你我师弟,三人。衣裳加起来勉强有十件,地底下挖不出银票黄金,墙里没藏武功秘籍。” 胡离大气都不换一下,继而得出结论,“咱这无相禅斗就算敞着大门也无匪人光顾。” 徐季听完这大逆不道之言,眼睛一瞪,心里苦哈哈的想,上辈子造孽摊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徒弟。他抬手就把拐杖往胡离身上招呼,胡离哈了一声闪身避开,又补刀说道,“再说了,师父咱们还能在雁然住上三个月吗?” 他们师徒三人过惯了漂泊的日子,没钱没人外加没地。三天两头就要换个地方住,不是被人欺负狠了就是穷乡僻壤活不下去。 在雁然城住下已有三年,但胡离这心里清楚,说不上哪天,卷卷铺盖,三人就又上路了。 徐季被戳中,终于想起他是个为人师的,两个徒弟过把个月就要随他跑来跑去。他一时间愧不难当,当即不吱声了,拐杖往地上一拄,眼不见心不烦把人支走,“把鸭肉撕了去。” 胡离撇了撇嘴,心想他师父向来吵嘴吵不赢他,也没什么喜悦的心思,但总归得上有些轻松的。他心满意足之后从善如流的进了小厨房洗完手端了盘子出来。 雁然城的烤鸭当属云来客栈的最好吃。香味全部入了鸭肉里。他在路上没浪费多少时间,撕开油纸,鸭肉还是热的。 胡离熟练的撕着鸭肉,这活三五天就要到他手里。谁叫无相禅斗的规矩是,胡离出门打拼,胡离砍柴、挑水、做饭。另外两位都是大爷做派,两人分据无相禅斗一左一右的屋子,坐看日升月沉,好不自在。 门口有响动。 刚撕开油纸时,他便感觉到有人站到了小厨房的门口,他没吭声,心里正在师父和师弟时越之间,二选一。 这会儿门外的人似是耐不住性子了,弄了点大动静来试探他。 胡离也并不理。 等了好一会儿,身后那人才肯开了金口,开口就占尽了人的便宜,“师侄都这么大了啊,想师叔小时候还抱过你。” 这口气,除了他那常年飘在天上的师叔白怀水,不做他人可想。 胡离专注的对付手中的烤鸭,回了他师叔一嘴,“师侄头年才见过白师叔,白师叔平日闲得时候莫要多想,脑子是越想越傻的。” “师侄不但胆子大,嘴皮子也越磨越厉害了,像根针似的,扎得师叔心窝子疼。” 胡离回头看了白怀水一眼,倒是看他脸上透着粉,一看便知道最近山珍海味吃了不少,养得发白,但就是可惜没跟胖挨上边。 白怀水倚在门框边,穿着一身风骚的白衣,长身玉立像哪家的公子,唬人得很。 而白怀水身上这件白衣,胡离晓得,分明与他身上这套一模一样。 前些月,他这位整日在外转悠不学无术的师叔托人捎了东西回来,还以为是救命的银子,或者果腹的食物,没想包裹里妥妥当当的躺着三件一模一样的白衣,尺寸不一样,秉承着不要白不要的精神,师徒三人私下数落了白怀水一番,然后一人一件,分了。 白怀水回来,胡离是有些惊讶的。白怀水这人三年五载不回来一趟,凭着自己富家公子哥的身份,绕着名山大川挥金如土,过得是纸醉金迷的日子,丝毫不念同门之情,放任师徒三人在边陲吃土数年。 单凭着这点,胡离就理所当然的和白怀水没大没小。 “白师叔这次回来准备待几个时辰?”胡离慢条斯理的撕着烤鸭,嘴上极近讽刺之词,半点不吝啬。 白怀水凑了过来,也不知道手干净不赶紧就拿了一块塞到嘴里,胡离还以为他下一句定是会说心窝疼,白怀水却笑得眯起来眼睛,一拍桌子,豪言壮志道,“谁说师叔要走了?” “我要留下来,随你们一道光复无相禅斗。”白师叔大言不惭地说道。 “……” 这话说得像开玩笑一样。 无相禅斗这个武林中籍籍无名的门派,往上数几十年还没建立,往后数几十年更不知道在哪儿小打小闹,怎么都扯不上什么光复。 胡离还没开口损他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便宜师叔,便被屋外的动静转移了注意力。 “姓胡的,你他娘的给我滚出来!” 破门在短短一刻钟之后受到第三次不怀好意的攻击之后,僵硬的趴在了地上,尘土翻覆。 白怀水瞥了一眼屋外的一众提刀大汉,不禁缩了缩脖子,仿佛马上忘了方才信誓旦旦要光复门派的是谁。白怀水偏头小声询问胡离那些是何人。 胡离没应只是把手里的东西都丢给了白怀水,擦了擦手才举步往外走去。03金刀门 少年从破屋里露了面,他伸手撩了下长袍,右脚缓缓的迈过门槛。 “胡离,还真觉着自己是个大人物了?”领头的那位瞧胡离这做派眉头登时一竖,嗤笑一声道。 他身边跟着的几个附和的笑得前仰后合。 胡离没听见似的,他歪了下头,抬手指了人,嘴上点名道姓的更是全然不客气,“徐诚,你找我有事?” 徐诚黑了脸,他身后的一众喽啰更是攥紧了手里的刀,准备随时冲上来把胡离砍个稀巴烂,徐诚牢记临行前军师的几句叮嘱,抬手把激动的喽啰门往后拦了拦。 装得倒是像个人的样子,胡离心想道。 胡离笑了起来,紧接着又说道,“失礼了,现如今该叫一声徐门主才对。” 徐诚轻轻哼了一声,想想也是被这声门主取悦了。 胡离嘴角微微一提,话锋一转,专门挑些不中听的说,“想当年徐门主占山为王那两年,香车软轿,十足十的风光,胡离羡慕得紧。现如今下了山从了良,反倒是门庭冷落了些。” 徐诚被踩中了痛脚,登时把什么狗屁军师的大道理全都抛之脑后,嘴上逞快,大骂道,“你他娘的找死。老实把酬金交出来。” 徐诚本在中原的金刀山上占山为王,中原富足,隔三岔五下山抢上一次,就能美滋滋的过上半年好日子。不晓得新登基的那位皇帝抽哪门子邪风,要将边陲的胡人驱出嘉寒关去,原本这事和徐诚没多少关系,可是行军热血沸腾顺带着路过金刀山时剿了匪,新皇这一招搂草打兔子——捎带手,打得徐诚落花流水,只好弃了山头。 徐诚五年前从中原逃到雁然,领着剩下的十几个死心眼,在雁然城建了金刀门。 瞧着名字像个江湖门派,却是换汤不换药,还干那些提不上门面的勾当。金刀门和无相禅斗像来是敌对,徐诚手艺无非四样,烧杀抢掠。雁然人过不好日子,集资找上做小生意的胡离。胡离收了钱,抱着长刀,站在长鸿街的尽头,一站便是一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胡离法子多得很。 四样手艺不起作用,金刀门的日子越发的难过起来。虽也不至于饿死,但娇贵的日子过惯了,从云头跌到了深渊,落差之大非亲身经历之人不能体会。 头些月,金刀门的狗头军师力主改革,恰逢黑马镖局发英雄帖招镖师,酬劳丰厚。 只是黑马镖局需要的是背景清白的江湖人士。金刀门往上数个把月,还是那提刀抢钱的土匪,连个报名的资格都没有。 金刀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求爷爷告奶奶,搭着钱总算是拿钱堵了人的嘴,把金刀门的名声洗得干干净净,终于上了擂台。 他费尽心思最后得了个第十一名。 屋漏偏逢连夜雨,和金刀门处处作对的胡离赢了块腰牌。 胡离刚巧第十名,搭了个边,顺便把他金刀门给挤了下去。 胡离今日刚走完镖回雁然,徐诚就迫不及待上门找茬了。 纵观这十人,不捏这一身牵挂,上有老下有小的胡离又能捏谁?黑马镖局认腰牌不认人,谁抢来算谁的道理。 胡离反手握住刀柄,将长刀抽至身前,在徐诚近身之时,一个偏身。 “还钱?”胡离一乐,依旧照着徐诚的软肋戳,非把这人戳得七窍生烟不罢休,“徐门主莫不是还是觉得抢钱来得快,于是重操旧业了。” “识相点,把腰牌交出来。” 胡离低头在腰间取出腰牌,还恶意的放在眼前晃了晃。徐诚看着摇晃的牌穗,还有胡离的那张可恶的脸,热血直往脑袋里蹿。 “我不给又怎样?当日打擂,”胡离张开手掌,猛地把摇晃着的腰牌攥在手心,轻飘飘地说道,“徐门主,我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腰牌如今在我胡离手上,以后便也不是你的。” 徐诚彻底被激怒了,刀在地上划出了一条白线,直逼胡离。徐诚刀法不错,若不是如此也占不上山头。 长刀出鞘,胡离把刀鞘随意扔在旁边,右脚脚尖虚划了半圈,刀身挡在了胸前。 徐诚短板在后背,胡离用刀身挡住他砍向他肩头的一招,一挡一推之间,徐诚退了半步,旋即开始攻击胡离的下盘,胡离却只是脚步快速的虚退,徐诚步步紧逼。徐诚出其不意撑起了刀朝胡离门面招呼,胡离面不改色,仍是虚退,在第二步之时稳住身形伸手把刀柄和徐诚的手腕握在一处,往身前一扯,徐诚左手化掌攻他腹部,胡离电光火石之间以掌为刀砍上了徐诚的哑穴。 白怀水在门内见识了他师侄登峰造极的嘴上功夫,三言两语把对面那人逼成了疯狗。白怀水抽了案板上的菜刀,打算出门和狗屁刀门拼个你死我活。 这会儿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豪言壮志来,并且打算为此慷慨赴死。 等他提着菜刀杀气腾腾的出了门正打算大喝一声,嗓子里却没了声儿。狗屁刀门的喽啰们七手八脚的把昏厥的徐门主抬着要往出走。 胡离一脚踹在另一扇尚完好的门上,挑眉看了看躺在地上那扇门,恶劣地说道,“门坏了。”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胡离伸手,终于把意图扒拉到了明面上,说道,“拿钱,修门,否则今日谁也别想出了这门。” 白怀水的脸色变了变,对他师侄的死不要脸表示叹服。 这破门方才已经被胡离揣成了半残。他环顾了一下惨兮兮的自家门派,长叹了一口气,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古人诚不欺我。 他师侄才多大,就开始为生计而脸部红心不跳的坑蒙拐骗。 其中一个喽啰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碎银子摔在了胡离的手心上。胡离浑然不在意的掂量了两下,随后心满意足的往后一让,终于放人出门去了。 修门的钱,有了。 胡离把碎银子揣到口袋里,抬脚往回走,回头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白怀水。 他视线下挪,瞧见他俊秀无比,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师叔握了把菜刀,于是微皱了眉,好心劝解道,“菜刀无眼,师叔莫要伤了手。”04天下第一镖局 “那你的刀长眼睛了?”白怀水视线在胡离的长刀上微微停顿,随后抬手把菜刀翻过来调过去的看。 “刀没长眼睛。”胡离捡起被自己丢下的刀鞘,收了刀,往怀里一抱,又不依不饶地说道,“师侄却长了一双眼睛。” 这是在讽刺他没长眼睛?白怀水眼皮一跳,面上风雨不动,在脸上使劲儿的扒拉出一副长辈的模样。 这时候徐季端着拐杖走了出来,他年迈松弛的眼皮耷拉着,努力的睁了睁眼睛,四下看了看,问道,“人走了?” 大难临头,徐季就躲在最后面,任他大徒弟在前面遮风挡雨。风平浪静时他徐季便要出场收拾一下混乱的场面,最后再抒情几句,算了事。 胡离见惯了,一挑眉,说道,“下次人走了您就别出来了,尘土太大。” 徐季眉毛一抖,脸上险些挂不住。当师父的哪儿看不出来他徒弟的意思,这可是从小在他身边摸爬滚打长大的大徒弟。 他徒弟这是让他消停的在屋里猫着,听见什么看见什么就当不知道。 “大夫让我多出屋走走,呼吸新鲜空气。”徐季心一横,权当听不懂。 但天公不作美,一阵风刮了过来,三人在院里吸了一大口土。徐季强端着脸,强把想打喷嚏的欲望忍了下去,脸色发青。 胡离轻声打了个喷嚏,伸手扫了扫鼻下道,“那师父慢慢吸吧,徒弟先进屋了。” 胡离把师父和师叔全部讽刺了一遍之后进屋去了。 白怀水略同情的看了他师兄徐季一眼,掸了掸袖子上的土,“那师兄我也进屋去了。” 戌时三刻,白蜡燃着。 胡离在案前翻开一本书,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白蜡是白怀水从京城里带回来的,若是平常就只是干巴巴的油灯,他这个便宜师叔倒是还有些用处。 说曹操曹操就到。白怀水倚着门,在胡离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多此一举的抬手又敲了敲房门。不等人应,就端着碗进了屋走至案前。 白怀水撂下一碗茶,解释道,“没寻到茶壶,江湖中人用碗来。” 胡离视线没从书上挪开,想来他师叔找他也未必有什么正经事儿。瞧他那大少爷的模样,也不像是会说出正经话的人。 白怀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招人烦了,顾自的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与胡离聊起天来,“白天那狗屁刀门,与我们有仇?” 白怀水全心全意的把自己和胡离他们拴在了一起。胡离听他说的还算是人话,抽空看了白怀水一眼,正要回答。 白怀水却根本没在看他,一直盯着地上,沉吟片刻问道,“你抢他们媳妇了?” 真是三句就打回原形。 “比抢媳妇还严重。”胡离把书往案上一放,勾勾嘴角答道,随后简略的与白怀水解释了一番,“前些月黑马镖局摆擂台招镖师,十块腰牌。我第十名,金刀门徐诚得了个第十一名。” “这是从良失败,恼羞成怒了。”白怀水笃定地说道。 这天晚上,白怀水一直到亥时才心满意足的从胡离的房间里退了出去。 胡离合上书,吹了蜡烛。 黑幕落下,一夜无梦。 西北连天的好天气,太阳高挂,尘土飞扬。 胡离在前面骑着驴。 白怀水骑着白马在后面跟着,驴尾巴在前面晃得白怀水心烦意乱。他抬手想驱一驱落了他满脸的光,还有四面八方而来的风沙,但都失败了。 “去哪儿?”白怀水加了速度与胡离并肩往前,偏头问道。 昨夜扰得他书没看成的人,今儿一大早精神充沛、满面红光的又尾随他出了门。胡离没理白怀水,只是看了眼白怀水那匹招摇的白马。 白怀水察觉到胡离的视线,一脸得意的抬手摸了摸马头,“摇光够漂亮吧。” “它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以白怀水的武功,这匹白马是怎么没变成马肉的,胡离只能是断定这匹马的运气实在不错。 白怀水轻咳了两声,原本是想炫耀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白怀水有一柄金光闪闪的剑,刀鞘上镶着大大小小的宝石,剑柄八成是黄金的,但实在丑到伤眼睛。丢了伤眼睛的剑鞘之后,白怀水拿着剑也只能唬一唬不会武功的地痞流氓。 前些年胡离问徐季,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师叔是怎么进门派的。 徐季斜了下胡离,说道,“多亏了你师叔带了一盒金银珠宝上山,不然你打小哪儿会有房子住,白师叔是你的衣食父母,日后你要替他养老的。” 胡离看了眼他的衣食父母白怀水,撇了撇嘴,如有神眷一时醍醐灌顶,晓得时不时要恭维师叔两句,便道,“拿腰牌去取银子。” 白怀水心不在焉的应了两声,突然问道,“雁然府衙在哪边?” “长鸿街北边。”说罢,胡离往那远处一指。 白怀水弯了身,碰了碰驴头,哄骗道,“来,别回头,记得日后见着府衙绕路走。” 胡离瞥了白怀水一眼,他这个师叔不知道又在犯什么病,白怀水直了直身子,眼神也挪了过来,补充了一句,“你也是,日后见着府衙绕路走,那里面的牛鬼蛇神招惹不起。” 这话不必白怀水教,胡离也时刻记在心上。 两人到了黑马镖局门口。 胡离给驴寻了个位置,回来时候见白怀水牵着马站在门口。 一条宽道,白怀水牵着马站在最中间的位置,活像个拦路的。 “还挺气派的。”白怀水注意到胡离回来了,眯着眼睛评价着,越说越是离谱,声音还不小,“一个分号还弄这么气派,明摆着想人来抢钱。真是有钱没地儿花,***。” 门口两个护院的听见,眼神直往白怀水身上跑,恨不得把他打发的远远的。 白怀水不在意的对门口人抱了抱拳,一脸自如,仿佛方才说话的并不是他一样。 胡离任他站着,只叮嘱了句让他原地等着,便把腰牌给侍卫看了进镖局去了。 大厅门口左右各立两个壮汉,壮汉腰间配刀,目不斜视。若是瞧人动静不对,这刀便是要落在人身上,镖局高手众多,这一刀下去非要见了血不可。 于是江湖上除非穷凶极恶或走投无路之人,都不会捏镖局这颗硬钉子。 镖局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有眼熟的也有眼生的。 侍从引他进了大堂,管家摆了一张长案,胡离上前把腰牌递出去。05八风不动 这会儿大堂门口传来脚步声,又是两人进了屋。 两人似乎是旧识,在门口刚巧碰见,正寒暄着。 “这趟多走了两天,路上耽搁了些时间。宜州连日的大雨,恰河的水越涨越凶,活像是要吞了人。” “前些日子不是传来消息,恰河堵上了。”另一人疑惑道。 “我看这恰河,天下也就萧家治得了。现在派出来治水的全是些酒囊饭袋。” “这二十年恰河年年不闹大一回都不舒服。” “可不是,听说这回那帮当官的也得不到好处。皇上狠了心把这回治水顶头的那位砍了,总能消停一阵子。” 胡离手一顿,照他们所说,京城这阵子出了大事。 恰河水患是常事。 恰河在宜州,而宜州离京城不过几百里的路程,天子眼皮底下的地界。宜州出了事儿,京城怕是也微有晃动。 他那回家探亲的师弟时越还在京城。 眼见着越说越激动,管家抬头看了一眼,敲了敲桌子,胡离身后两人停了嘴。 胡离回过神来接过管家递来的银子,随手塞进了袖子里,出了镖局的门。 门口除了两个护院的之外,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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